某轲

https://writeas.xyz/后缀.md

【枭羽】偏向

师生恋 

久别重逢 狗血 有qz 

迪坏坏的 很坏 真的很坏 但他只是被抛弃后疯了的忠犬小狗 ...

不是个太美好的故事 我不会写/跪

ooc ooc ooc 我敲鼓了 雷别进啊/跪

踩雷别吃踩雷别吃踩雷别吃


正文:

“自私的骗子。”

“你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你让我感到恶心,我恨你,凯亚,我最讨厌你了。”

梦里毫无预兆的哭腔点醒沉睡中的人,凯亚昏昏沉沉睁开了眼睛,独眸的视线狭窄,他偏头才能看见冬夜的窗外雪花漫天。

“笃笃”

“凯亚老师,早饭做好了,我就放在桌上了。”柔和的女声隔着门板有些模糊,但是听得清楚,凯亚点点头,半秒后笑了下自己的愚钝,接着开口嗓音沙哑道,“麻烦了。”

“不麻烦。”

地板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看来人是走远了。

冦德位于至冬较为偏僻的一座小城市,因为更朝北方,所以温度比中心城市还要冷的夸张。

纵使他习惯与冰凉共处,这时候也不免恋床。

大概又过了五分钟他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天气虽冷但好在政府提供地暖,这时候换穿衣服不会那么艰难。

给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后,他又走进盥洗室眯着眼睛还困蒙蒙地洗漱。

“老师!老师你在吗?!我们来上课啦!”

“!”

稚嫩的童音突然从门口忽远忽近传进来,凯亚噎了一下,瞬间快速搞完一切急急忙忙撒着拖鞋出了卧室门,外面冷,他打开门,外头一张张冻得通红的小脸在看见他后瞬间满是笑颜。

“凯亚老师早!”

“老师早。”

“凯亚先生早安!”

“各位早,快进来吧。”

菈琪嘴里还在吧唧吧唧吃着早饭,她看了眼桌上的吐司,说,“凯亚老师不乖哦,又起那么迟。”

“放过老师吧,最近真的太冷了。”凯亚笑着关上门,跟在她们后面走进去。

客厅里排排放着带有背椅的凳子和包着角的木桌,整齐划一占了不少空间,她们一一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七嘴八舌交流起来。

“老师吃个早饭,你们乖乖地复习下昨天教的内容,一会我会来抽查哦。”

“好~”

冦德是座经济水平大落后于周边的城市,跟中心城市相比它的面积连新城区一半都不到,年轻人雄心勃勃往外面跑,老年人又舍不得搬走,只得跟成了父母累赘的小孩们成了时代的弃子。

但是小孩只是暂时,他们总有一天会替代这批人成为新一代涌动的新生力。

说是重操旧业维持生计也好,帮助那些老人看看孩子也罢,总之到了这边五年,他几乎一直都在做家教。

这边物价低,而关系到孩子习惯溺爱的老人也不会吝啬金钱,所以这几年他过得还算富裕,本就是一个人,没什么其他乐趣,也没想过离开这里。

拖拖拉拉的读书声不太好听,但是凯亚却满脸得意地点头听她们读完文章,结束后他点点后面瞌睡的小孩的头,说,“昨天又背着奶奶玩七圣召唤?”

惊醒的小孩猛地一怔,又随即松懈下来揉揉眼睛音腔软糯,“老师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好困。”

唯一的坏处就是连刚五六岁的小孩也会被送来,当然凯亚不会收钱,他只当自己的屋子成了那些忙着生计跟锄冰的老人寄托孩子的可靠处,收了生计需要的后他不会收额外的费用。

毕竟老人们可不关心小孩的学业,他们只要孩子吃饱喝足安安全全健健康康就满足了。

“好了,去老师房间睡觉吧,记得盖好被子,一会我会来看你。”

“唔....”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凯亚目送小孩离开后,视线落到菈琪身上,“又上课吃东西?”

菈琪一愣,还不知道自己嘴上的碎屑一清二楚,吓得直接套了方才那小宝的话,“.....老师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饿~”

“看来有必要问一下阿婆是不是没让你填饱肚子了,我们的小菈琪居然上课都要吃一口饭呢。”

“哎!老师你不会告状吧!”菈琪急得要站起来,“阿婆会打我手心的!”

凯亚轻轻柔柔地笑了起来,这么一笑,他眼角浅浅的眼尾纹有点突兀,“看你表现。”


中午专门配送午饭的人来后凯亚把桌椅都收拾了起来,接着把一张大桌放在中间,几个小孩瞬间凑了上去绕成一圈。

“慢点,别掉下来,我去喊格雷,一会就开饭。”凯亚拍了拍在那边扭来扭去的小孩的背,再三嘱咐完后进了卧室喊醒了还在酣睡的小宝。

“老师我好困,我梦到怪兽了,我好怕,但是我还是好困...”格雷睁开眼睛,瘪着嘴巴下意识钻进凯亚的臂弯,又蹭了蹭他散发着喷香气息的脖颈。

凯亚瞬间哭笑不得,“看来那只怪兽长得不太恐怖。”

格雷软软地回,“是爸爸妈妈的模样,但是我记不清了,但是就是觉得是他们....”

凯亚瞬地愣住,可是格雷却趴在他肩头又在撒娇,“老师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有你喜欢吃的蛋挞酥哦。”


下午两三点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孩子们都围着凯亚听他讲故事或是吃零食或是各自玩耍直到家长来一一带他们走。

“凯亚老师明天见啦!还有我明天想吃您上次做的堆高高!”

“你又不尊重老师。”

“我哪有~”

凯亚勾着唇角在背后道,“一路小心。”

目送一老一小离开凯亚这才关门回了屋,家里一天下来要收拾个半小时才能先向前一样干净,他捋起袖子开始慢慢打扫起来。

80平方米的屋子一个人住绰绰有余,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点点突兀的声音都会显得氛围空旷寂寥。

“笃笃”

凯亚直起身子看了眼门口,随后将手里的扫帚置在一旁,“谁啊?”

这栋楼的隔音效果一般,按理说他的声音是可以传递给门口的人。

但是门外毫无反应。凯亚狐疑着打开门,长又漆黑的楼道随着他的开门而应声亮起,两旁老旧的玻璃窗刺啦难听地被寒气振出难听的旋律,放眼望去除了常年不在家的邻居在门口放置的杂物再无其他。

寂冷的灯光忽明忽暗,看的人后背发毛。

凯亚冷得一个抖擞,看了看,还是关上了门。

或许是听错了,又或许是楼上楼下传来的声音。

可他转身刚走几步,敲门声又清晰地传了进来。

不显得刻意,只是轻轻的,听上去颇有礼貌还并不着急的节奏。

凯亚静止了几秒,选择屏住呼吸慢步走到门口。

这片区域的治安不是很好,但是因为都是些老人孩子,所以居住环境只能说不会被破门而入。

没想到自己被盯上了么....

他瞧了眼旁边柜台上的擀面棍,犹豫一秒还是顺手拿上掂了掂,是准备明天擀面皮买的,全新的,还没用。

如果失手打死人该怎么办?人在陷入极度恐慌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情绪呈现多种,他算是能很快镇定下来做出对策的类型,但是想到之后种种,还是难免提心吊胆起来。

手指抚过门把,凯亚默默数了三秒,随即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啪!”地打开了门!

擀面棍瞬间扬了起来,他眼神诧异,一口气憋在胸口,因为眼前的空无一人而感到惊悚。

“哈.....”他倏然卸了力地放下了擀面棍又揉了揉眉心,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心里满是冷汗。

“是门锁坏了吗?”他自言自语着踏出门口,语气里还带着没有镇定下来的颤抖。

至冬的冬天离了暖气人的体温便极速下降,他还没来得及套外套,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背对着空荡荡的走廊俯身查看起门板。

俯身的那一秒,或许是风太冷冻的他思绪变得迟缓,那一刻凯亚猝不可防地睁大眼睛,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油然而生,与此同时走廊的灯应声熄灭。

敲门声怎么会跟铃声扯上关系呢?

风里传来割裂的声音,凯亚飞速地抄起擀面棍向后砍去,但是已经迟了,他柔软的脖颈被大手握住向旁边的墙上靠,整个人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地在后边人迅捷无情的动作下狠狠撞上的墙壁。

温热的肌肤严丝合缝贴到墙面上,不仅是身体,心也蓦然提到了最高点,凯亚大气不敢出地在黑暗中惊恐地瞪大眼睛,对于压在自己身上陌生危险的气息感到真实的怖意。

“谁?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冰凉的手指轻抚自己紧绷的手掌,那丝丝惧意便延着被抚摸到的地方蔓延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凯亚忍不住颤抖起来,他使不上劲,手里的擀面棍被不费劲地抽了出来,整个人好像已经成为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耳边吹过来阵阵虚无缥缈的热意,他听见后面的人低低笑了两声,随后便开始压紧自己,在根本无法预料到的情况下用嘴唇摩挲他裸露大半的后颈。

居然不是入室抢劫,是....

意识到这点,凯亚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他弯曲关节想给后边的人一击肘击,却完全被料到似的被抓住一拧弯折到后背,他痛得呜咽一声,整个人不仅怕,还冷得发麻。

擀面棍掉地又咕噜咕噜滚到不知何处,这一声惊醒了迟钝老旧的感应灯,打破了黑暗中令人窒息的恐怖感,但并不妨碍身后的人变本加厉。

他轻轻扶住凯亚的脑袋偏过来,看清了他眼底的惧意跟泪花后,似乎是满意了,于是大发慈悲地单手靠在墙壁上,另一只手仍然钳制着他的手臂,声音冷寂地像融合了至冬最北方边境的温度,“凯亚老师,你男人来找你了。”

这一声,让他惧意达到了顶点。


时间早早超过休息时长,菈琪嗦着棒棒糖看着那边神色憔悴的凯亚,忍不住对旁边的瑞丝道,“凯亚老师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瑞丝还在认认真真地订正凯亚给她批阅后的试卷,闻言只是仓促抬头看了眼,随后说,“大人的世界小孩别掺和。”

菈琪的表情瞬间贱嗖嗖起来,她晃晃脑袋,撇着嘴巴学瑞丝的语气,“大人世界小孩别掺和~”

“菈琪!”

这一声把凯亚喊回了神,眼看菈琪就要被瑞丝敲打,他时机恰好地打断,“好了,我们继续上课吧。”

菈琪将糖果塞进包装袋,嘴上道,“小孩子状态不好能请假,大人也可以请假啊。”

凯亚愣了愣,意识到菈琪是在说自己,他失笑道,“不上课也要看着你们啊。”

“你不情愿哦?”

“小孩子说话不能无中生有。”他敲了敲菈琪的小脑袋,又低头看了眼她满是涂鸦的作业,“画的不错,下课拿给阿婆看看。”

菈琪瞬间求饶起来,“老师我这辈子没求过别人。”


今天的补习也顺利完成,但不知是什么缘故,只到傍晚五点多普绒还没有来。

凯亚看着还在大快朵颐的菈琪,寻思着给普绒打个电话,毕竟外面天气恶劣,她一个老人家每每一个人来凯亚还有点担心来着,如若今天实在是不方便,那让菈琪在这待一晚好了。

决定好了,他起身准备拿手机打电话。

手机在柜台上,他刚拿起,外面便心灵感应似地发出声音,凯亚没有任何疑虑地打开门,“路上很.....”

看见是迪卢克,他的喉咙瞬间发不出声音。

迪卢克抬手握住门,不容拒绝地低声道,“让我进去。”

眼看门缝要夹住他的手,凯亚只得作罢,他一言不发地松手朝里面走去,自顾自地拿起手机打起电话来。

迪卢克整个人一进去,屋子莫名其妙小了起来,大概是气场或者是脸色原因,总之菈琪一看见他嘴里的堆高高都不香了,她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对上迪卢克审视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

“我明白了,没关系,您路上小心,实在不行我送她回去,嗯....您言重了,好,再见。”凯亚说完挂断了电话,他越过迪卢克对菈琪道,“阿婆晚点来接你,一会在这洗个澡吧,上次你留在这时的衣服还没带回去,正好拿来换。”

菈琪吞了吞口水,明显注意力不在这话上,她指指旁边杵在那跟堵墙似的人,小声说,“老师,你债主吗?”

看起来凶巴巴的,跟来向阿婆要债的人一模一样....虽然他是比较帅看上去还很有钱啦。

凯亚身体一滞,他摇摇头,“是我朋友,你先吃吧,吃好了喊我。”

他说完眼神示意了下迪卢克,便转身朝卧室走去。

“.....哦。”菈琪挠了挠下巴,心想那位朋友投过来的眼神有点可怕,不过不太像是在看她,倒像是在看她盘里的堆高高....

错觉吧,哪个大人这么幼稚。


门被反锁关上,凯亚三番两次组织好语言,最后还是迪卢克先开了话头,“你还在做老师?”

一头冷水哗啦啦浇了下来,凯亚咬了咬下唇,觉得这个问题抛出来就是在羞辱他,“不....只是看管他们罢了。”

迪卢克几不可察地笑了声,“我想也是。”

“......”凯亚扯扯嘴角,心想果不其然,他敛了敛神色,平复情绪道,“你来做什么?”

迪卢克闻言上前一步,他神色淡漠,穿着身深色大衣,本就生人勿近的气息此刻毫不收敛地散发,可明明如此,还是愈发靠近凯亚。

“....”凯亚下意识抬手挡住了他凑过来的肩,贴着墙,好像看都不愿意看的侧脸。

迪卢克见状,似乎内心拼命掩盖住的闷火被挑燃了,他捏住凯亚别过去的下巴,看见他直抵眼底的拒绝,反倒笑了,“我不是说了吗?来讨债。那个小姑娘说的没错,老师,我是你的债主啊。”

“我不记得欠过你什么。”凯亚一把推开他,气音不稳地道,“你也是大人了,我不知道你究竟来做什么,如果你忘了那我再告诉你一次,迪卢克.....我们都分手五年了,没必要再这么纠缠下去。”

凯亚张张嘴,看见迪卢克黑下去的脸色,还是咬牙说出了口,“我早就不在意了。”

“你....”

“老师我吃好了。”外面突然传来菈琪的声音,凯亚看了眼迪卢克,立马打开门走了出去,“来了。”

屋内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迪卢克松了力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扣破了。

他又环视了周凯亚的卧室,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上前锁门。

嗯,全是凯亚老师的味道。


菈琪洗完澡出来时凯亚正把她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她喝着牛奶,不明白那位朋友为什么总跟在凯亚后面。

“一会擦擦脚换上鞋子,阿婆已经来了,我把你送下去,就不让她爬楼了。”凯亚有点费力地扶着腰站起来,他径直掠过迪卢克,闻见了丝难以言喻的味道。

“好哦。”

外面冷,凯亚又给她吹了下头发,期间迪卢克只是闷闷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活像个被冷落的糟糠妻。

菈琪晃着小腿儿,问,“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凯亚见她又提起迪卢克,脑袋有点痛,“这不是在忙你呢么。”

“那一会我走了你们会不会打架啊?”菈琪又道。

打架?

凯亚心想就算吵起来他也不会打迪卢克的,要说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打不过吧。

五年前十七八岁的少年身板虽然健实但完全没到现在这样让人靠近就觉得无法呼吸的程度,他怕迪卢克的眼神,怕他高大的身材,觉得他能一拳抡死自己。

想到这凯亚干笑几声,“大人不会打架的。”

“哎.....可是那些要债的就会跟爸爸打架啊。”

迪卢克侧眼看了过来。

凯亚的动作顿了顿,他轻柔地梳着菈琪柔软干净的发丝,道,“那些是坏人,你不用理会,交给爸爸妈妈处理就好。”

菈琪哼了哼,没有说话。

梳洗完毕,现在已经六点多了,凯亚替她围好围巾穿上外套,随后自己也随随便便套了件就要往外走,他穿着鞋子,对后边的迪卢克道,“你也顺便走吧。”

迪卢克不予理会,直接朝外走。

这种对人爱搭不理的性子倒是没怎么变。

凯亚默默吐槽了句,拿起钥匙牵住菈琪的手往外走。

楼梯还算缓,感应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了,凯亚小心翼翼地牵着菈琪向下走,迪卢克则默默跟在后面。

楼下还堆着积雪,不过道路已经是能正常通行的了,一两家便利店还在开着,循着灯光,凯亚看见了在路灯下等待的普绒。

“阿婆!”

菈琪拔腿朝她跑去。

普绒将菈琪搂入怀中,笑容慈爱地抬头看向那边并肩站着的俩人,“麻烦您了凯亚先生....这位是?”

凯亚礼貌地淡笑应,“我朋友,来看我。”

迪卢克朝普绒点点头,“您好。”

“原来如此,很少看见您朋友,看来你们关系一定很好。”普绒脸上的皱纹随着翘嘴笑更突兀了。

“.....”凯亚没有说话。

“是,之前一直在忙没有时间来看他,这几年多谢你们照顾了。”迪卢克上前一步,微微低身递给普绒一张崭新的名片,“有需要尽管开口。”

凯亚没有作声。

“是我们受凯亚先生的照顾了。”

俩人简单一番交谈,随后各自道别,眼看一大一小的身影越来越远,迪卢克站在凯亚旁边,睨了眼他,道,“我方便问吗?”

凯亚眯了眯眼,倒没有掩饰的意思,“这个地方的年轻人都在外打工,菈琪的父母本没有打算出门,但孩子几年前生了场大病,他们欠了不少债,所以只能被迫出门寻找赚钱的机会,老人们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年龄也不想安稳过日子,虽然是被逼无奈.....”

他有点想抽烟了。

迪卢克点点头,“所以你在开托儿所?”

哈.....也不能这么说吧。

“随你怎么想。”凯亚想起什么,又问,“所以你父亲为什么会告诉你我在哪里?”

迪卢克闻言,偏过头看凯亚的脸。

路灯的光圈牵强能照到凯亚的半张脸上,映得他眼里的星星越发明晰,迪卢克面无表情地盯了会,说,“阴了他一把而已。”

凯亚笑了声,缩了缩脖子,头扭回去看雪景,“你变很多啊迪卢克。”

大概是夜晚太过于安静,不知为何这一刻他不太想挑起争端,只是默默与凯亚并肩,跟他一同观赏至冬的雪景。

“.......我没有很想变。”


从那之后迪卢克几乎每天都会来,他虽然不善言辞,跟凯亚说那么两句就要动手动脚,但是好在没有过于不正常的行为,甚至还能教教小孩作业或者跟他们闹起来。

闹起来....不如说是小孩们单方面闹迪卢克吧。

“好帅。”瑞丝张着嘴巴,看着那边坐在沙发上认真帮凯亚批阅试卷的迪卢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菈琪满脸厌恶,她搓搓胳膊,“吁~花痴。”

“你不懂。”

“哎,就不能让凯亚老师把他介绍给我吗?”瑞丝羞涩地扯了扯菈琪的衣角,所以说爱情使人性情大变呢,菈琪简直目瞪口呆了。

吃过饭小孩们习惯午睡一小会,屋子有两个房间,塞几个小孩没什么问题,等他们彻底熟睡后凯亚轻手轻脚走了出来,发现迪卢克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停住动作愣在原地,就只是默默地看着迪卢克安静的睡颜。

十七八岁的迪卢克脸蛋还有点幼,不开心的时候挂着张脸还总让人想再逗弄一番,现在是不敢了,但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找回一点面对当年迪卢克时的感觉。

凯亚笑了笑,眼底却泛出苦涩来。


“没有大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正常长大,时代在变化....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跟得上脚步,你放过他好吗?”

“如果没有你,他的人生会熠熠生辉。”

“同性恋是污点,但凡泄露出去,他这辈子就完了。”

那年的冬天远没有至冬的冷,但是即使他坐在温暖的咖啡厅内也浑身冰凉。

“好像小说剧情啊....”凯亚喃喃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我知道了。”


冬日暖阳消逝得很快,当光线遛离脸庞,迪卢克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稍微一动辄,身上的毯子便滑了下来。

旁边一张冒着红心泡泡的小脸吸引了迪卢克的注意,他瞥了眼,竟觉得有些熟悉。

最近被冷落太久,他快忘了自己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了。

“有事吗?”迪卢克面无表情地问。

瑞丝飞快地“呀”了声,捂住小脸一顿羞涩。

那边的菈琪见状皱起小脸,满是嫌弃,“吁。”

迪卢克掀开毯子站起身,正巧凯亚抱着个小孩从里面出来,他定睛一看,发现又是那个瞌睡虫小孩。

哼。

格雷贪恋地蹭着凯亚,感觉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妈妈一样在撒娇了,“妈...老师,我还是很困,你再抱一会我吧。”

喂我可是听见了。

“装!真茶。”菈琪白了他眼。

迪卢克饶有兴趣地看过去,心想菈琪这小女孩还挺有意思。

“你们说什么呢?菈琪你作业写好了?瑞丝可是已经交了。”凯亚目不转睛地朝里面走去,没有给迪卢克一点眼神。

“放过我吧我真的不会奥数啊!”

屋内顿时热闹起来,交完作业孩子们又开始作妖,这时候格雷倒是不困了,绝对是跟菈琪并列闹得最凶的。

“被我枕头击到的人就输啦!”

“啪!”精准打在迪卢克的脸上。

菈琪跟条蚯蚓似地一套跪拜动作完美演示,“对不起。”

凯亚默默看了眼有点懵的迪卢克,死死咬着嘴巴,跑到阳台才敢噗嗤一声笑了。

他正笑着,后背幽幽传来一句,“笑什么?”

凯亚一吓,下意识往角落一躲,他转头,迪卢克眼里也含着明显的笑意。

“我....我....”凯亚尴尬地向后退,“我笑孩子们真有活力。”

“我可是被打得很痛,你带过来的小孩,你不负责一下吗?”他动作缓慢又坚定地握住凯亚的肩,要做什么一目了然。

这么多天了,亲都没亲过。

应该可以的吧,他都让自己进门,还留自己吃饭,而且刚刚还笑了。

可是嘴巴被手心捂住,他看见的,凯亚抬手抵住了他的亲吻。

“不行。”凯亚小声拒绝,“别这样。”

迪卢克面不改色地盯着他,看了眼他两颊的红晕,又看见他眼里的犹豫,于是继续低头,重重舔了口他的手心。

凯亚吓得瞬间收回手,就那么一秒,他的双臂被抓住朝上摁在墙上,随后整个人毫无反驳之力地被迫进行亲吻。

“不想让他们看见就别出声。”


“嗯?老师?”格雷跑到走出来的凯亚旁边,疑惑地指了指凯亚的脸,“生病了吗?还是你困了吗?”

凯亚的眼眸还泛着水,他一言不发地摇摇头,看起来就不对劲。

格雷又看向后面跟出来的迪卢克,“哥哥,我老师他怎么了?”

还“我老师”。谁没当过他学生似的。

迪卢克餍足的神色一下子淡了,“我不知道。”

“啊.....”格雷撇着嘴巴,抱着胸难受极了。

他们一定在背着自己做什么好事情!


四点多屋内逐渐冷了下来,凯亚收拾完客厅,回到屋内迪卢克还在帮他改小孩们留下来的作业。

凯亚看了会,挣扎半晌,走到他旁边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像是触了什么大忌,迪卢克立刻停下动作语气不善地问,“你要赶我走?”

凯亚不自然地在他旁边坐下,试图跟他好好谈,“你来那么多天,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也给不了你什么,要不你回去吧。”

好简单,上一秒他们还其乐融融,下一秒就要把自己踹开。

迪卢克放下笔,嗤笑了声,说,“我还以为这么多天,我们的关系有所好转了。”

“.....这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决定的。”

“为什么不能?”迪卢克突然抬手抓住了凯亚的手。

手心的温度明明刚好,却烫的凯亚往后一缩,他忐忑的模样被迪卢克尽收眼底,看起来实在是窘。

“迪卢克,我已经三十五了。”他注意到自己的滑稽,敛了敛神色,嗓音淡淡的夹杂着捉摸不透的哀伤。

“三年一个沟,我们之间可算是隔着一片海洋了。”他想抬手摸摸迪卢克的脑袋,就想那么多年前一样,可还是忍住,情愫之外更多的是成年人日积月累的习惯性压抑。

“我们放过彼此,好不好?”

“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有这样伤害才是最小的。”

“你只要记住我是爱你的就....”

“爱我?”迪卢克嘴角含着讥讽地上扬,他笑着重复,“你说你爱我?”

“受了别人的贿赂丢下我就跑五年不闻不问,就算躲起来也是找了个我几乎花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地方,现在也是,你明明知道这个说法最伤人心....”迪卢克启唇轻轻说完,“可你还是就这么简单说出口了,就像当年抛下我也是个非常简单的决定。”

“而这样的你说爱我。”

烂俗而又惊心动魄的字眼,说太多次就显得廉价了,迪卢克是一个内心比较古板的男人,他对于爱情格外地单一执着,这并非说他无趣,应该说在某种程度上,他忠诚到让凯亚害怕的地步。

凯亚沉默着扶住迪卢克的肩膀,像在阐述一个简单的事实,“或许就是这样。”

“迪卢克,或许我不爱你。”

“只是因为你年轻、帅气、多金,但是现在我不想了,我老了,没有精力顾一个在一起只会引发纠纷的孩子,那时候我才二十多岁还有玩的心思,但是现在我不想了。”

他越说越平静,越说越让自己的脑袋接近于死亡的状态,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看见迪卢克的眼神愈发黯淡无光后,自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快感。

对,或许就应该这样,何必纠缠不清藕断丝连,不如自己当面做个了断,要让迪卢克放弃,不是两情相悦的不就行了吗?

“...找个跟你一样的孩子吧,人外有人,我不是最好的。”凯亚说完,还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多说无益,于是侧身想离开。

世人总评价凯亚是个温柔和善的人,迪卢克却觉得他把他这辈子的绝情都用在他身上了。

一步,两步,手腕被一把抓住攥得他有点疼,本能让他感知到不对劲,但已经迟了,天地旋转,因为无法拒绝的重力向后倒去,凯亚重重地摔在了床被上有些头晕眼花。

“哈....”身体下意识僵硬颤抖起来,他面色不安地爬起来向后看。

滑扣解开的声音清脆响亮。

“那我总要讨点补偿不是吗?”


(喜欢年长者因为体力不支而哭着求饶)


屋内空气潮湿,满地狼藉,晕过去的人遍体惨不忍睹的咬痕。

迪卢克面无表情地替他盖上被子,又抬手擦了擦他红肿的眼角。

那片皮肤本来也嫩,他下手没个轻重,昏睡的人立马感觉到了痛在梦里呓语。

就算是这样也瘪着嘴,好像现实里的委屈带到梦里去了。

“......”

迪卢克自诩是个稳重成熟的人,虽然他的年龄在凯亚眼里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但实际上他比大多数成年人的心智都要成熟。

如今却又对觉得他是小孩子的人做出更加幼稚蛮横的行为。

现在就把他带回去吧。迪卢克这么想。

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把他带回蒙德关起来,用锁链拷着每天每夜只能看着自己的脸,书上有列举斯德哥尔摩的症状,让凯亚患上那样的病,离开自己就活不了不就行了。

要这么做吗?

迪卢克开始抚摸起这具完全成熟散发着诱人气息的躯体,他细细颤抖着亲吻他柔软平坦的胸脯,不停在心中询问自己:是想要凯亚的爱还是恨。

爱太难得,恨又不愿意。

指腹触碰到牙痕深刻的地方,不知道还会不会疼。迪卢克亲了亲,凑到凯亚耳边呢喃道,“我真的不可以吗?你多偏袒偏袒我好不好?”

被折腾够够的人哪里听得见,他只是半张脸掩在被子里蜷缩着蹙眉瘪嘴,不知道梦见什么。

迪卢克端详了几秒,一股无名火突然窜窜冒上来,他的愤怒很少表现在脸上,现在也只是掰过凯亚满是泪痕的脸不由分说堵住他的嘴巴又亲又吸,跟个入魔的变态一样简直无可救药。


凯亚醒来的时候迪卢克正在穿衣服,他不敢动,背对着迪卢克,听见那皮带抽动的声音背脊一颤一颤的,直到迪卢克淡淡开口,“喝水吗?”

凯亚见他发现了,也没再继续装下去,而是慢吞吞地坐起身,抱着被子二话不说便下了逐客令,“不用,你回去吧,我自己处理。”

迪卢克瞥了眼他有点木木的神色,理了理衣服在他旁边坐下。

凯亚下意识往旁边靠,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你讨厌我了吗?”迪卢克神色平静地问他,“跟做之前相比,是不是更讨厌我了?”

凯亚抿了抿唇,闭上的眼睛很快睁开,“但是我们之前两清了。”

“这个问题我没必要回答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就知道。

他明明知道。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就是一笔难还的债吗?”

“债?”凯亚木讷地重复这个字眼,他低低头,说,“因为你我背离家乡来到这里,还不算惨吗?”

迪卢克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因为我?难道最想挽留你的不是我吗?到底是谁给了我一颗糖又给了我一巴掌?!难道不是当我还在傻傻幻想跟你的以后你却已经坐上飞机逃之夭夭了吗!”

遣着怒意的责问劈头盖脸袭来,明明是最应该解释的时候,凯亚却仍然选择一言不发,话语像一团团干涩严实的棉团堵在喉咙,他有点恶心,有点忍受不了地想悉数吐出来。

可是不行。他发誓要做到的,他不能就这么因为两三句话儿崩盘。

“对不起。”凯亚动了动嘴唇,疲累又干脆地脱口而出,将迪卢克建立起来的怒意瞬间全部浇灭,“我只能给你这个,够了吗?”

原来尝试叫醒在装睡的人的感觉是这么挫败。

“不够。”迪卢克冷冷地看了他眼,随后站起身再次寒声道,“你别想这么轻易就甩掉我。”

说完他摔门而去,只剩下凯亚一个人。

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这一刻好像跑道上竭尽全力的人终于半途而废,他看着永远抵到不了的终点,却迈不开好像灌了铅的腿,只得被后面的人推到一边,悲戚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成为败将。

脖颈上的痛意瞬间清晰起来,不止一处两处,凯亚伸手捂住,偌大的屋内,他突然哭出来声音。

“好痛啊。”


r是qz 不甜 不喜绕道

因为不是长篇所以剧情跳跃很快

之后中和下会在年后慢慢填坑 不过有大刀


评论(42)

热度(747)

  1. 共3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